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徐陽舒:卒!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有……”什么?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刺啦一下!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他明明就很害怕。
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炒肝店老板娘:好感度5%(老板娘對你不怎么感興趣,勉強能認出你是小區里的孩子)】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咔噠一聲。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蕭霄扭過頭:“?”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
“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作者感言
三途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