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他這樣說道。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什么情況?詐尸了?!
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
“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那個靈體推測著。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可惜那門鎖著。
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還挺狂。
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啊————!!!”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
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作者感言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