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老婆!!!”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抱歉啦。”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這不會是真的吧?!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
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作者感言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