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
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盯上?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3.活動中心內沒有廁所。靈體直接傻眼。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
再死一個人就行。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對啊!“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第一個字是“快”。“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
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
作者感言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