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
怎么回事!?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不動。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頃刻間,地動山搖。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秦非沒有妄動。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局勢瞬間扭轉。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好感度,10000%。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咦?”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秦非并不堅持:“隨你。”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車還在,那就好。右邊僵尸沒反應。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
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
作者感言
然后是難以計數的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