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砰!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無數靈體環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滴答。”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比如村長,比如司機。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秦非:“你的手……”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但,假如不是呢?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并不算太好的年輕男人,秦非的優勢在于他的靈敏度以及爆發力,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他們是在說: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
作者感言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