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xiàn)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本次行程共持續(xù)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tǒng)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難道他們不分性別?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不過不要緊。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
徐陽舒哪里還頂?shù)?住啊!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
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現(xiàn)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監(jiān)獄里的看守。
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fā)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秦非詫異地眨眨眼。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fā)僵的緊迫感。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找更多的人。村長呆住了。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砰!
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你在說什么呢?”
作者感言
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shù)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