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
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
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
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
大佬,你在干什么????“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
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
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總覺得哪里受傷了。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實在嚇死人了!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但是好爽哦:)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