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
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隨著涌入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陡增,播報系統獎勵的提示音就像不要錢一樣叮叮咚咚響個不停,長篇大論的規則,滿是矛盾與讀不懂的謎語。
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真的……可以這樣嗎?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天吶。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
無人可以逃離。秦非頷首:“剛升的。”
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秦非:“喲?”
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義莊內一片死寂。
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秦非沒聽明白:“誰?”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
恐懼,惡心,不適。
作者感言
蝴蝶的直播間內, 原本穩定的人數開始發生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