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
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嘔!”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
……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跑啊!!!”“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秦大佬,你在嗎?”
“這可真是……”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
秦非:“……”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秦非若有所思。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彈幕都快笑瘋了。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虱子?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
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秦非見狀心下稍定。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
作者感言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