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每個人都對通緝有興趣。
林業三人早在半個多小時前就已經在商業街里打轉了,就在秦非在家吃早飯的這段時間,他們三個一起完成了一次抓鬼任務。
系統提示猶在耳畔回響,秦非很清楚自己應該做的事。秦非:“是你?”
眼前的畫面就像拼圖被打散,碎裂成一塊塊,世界變得混沌,然后消失,只余下漆黑如墨跡般不可見底的黑暗。目之所及處,他見到的已經完全不再是剛才那張尚算清秀的臉。或是比人更大?
他也不敢太惹黎明小隊不悅,怕他們真的不管他,還是罵罵咧咧地跟著下了地窖。鬼火低聲咒罵道:“我特么,怎么管不住我的腿了……”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
彌羊舔了舔嘴唇。“對呀對呀,你好歹先跟我們說一聲。”可與此同時,他那僅存的一丁點自我意識卻正瘋狂叫囂著:救命!救命!
“刁明不是死者,我們之中也沒其他人像是死者,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饒是如此,依舊總有搶不到位置的玩家敗興而歸。
獾長長嘆了口氣。光幕那頭,觀眾們正窸窸窣窣地評價著。
話音未落,他便見身旁三人齊齊向前邁出一大步。他并不覺得自己上,就能扭轉先前失敗的局勢。那聲音并不是從秦非的腦海,或是黑晶戒指里傳來,而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后。
紙上寫著幾行字。秦非又向后躺了躺,一副“你要弄我就快來弄”的擺爛樣:“隨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鴿子,神明,圣船。蝴蝶特意找人手繪的那張通緝圖,其實和秦非挺像的。
此時此刻,有著這樣疑問的人并不止林業這幾人。
聞人:“你怎么不早說?!”
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總覺得有點不懷好意是怎么回事。
那些鬼怪并沒有統一的方向,他們從各個方位朝秦非奔來,和原本整齊劃一追著蝴蝶跑的鬼怪隊伍沖撞在一起。岑叁鴉嘆了口氣:“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能感覺到,神廟就在密林最中心的位置。”
安全通道里并沒有怪物,但隨著兩人一前一后跑進樓梯間,那一扇扇原本緊閉的門后也傳來響動。
雕像底座的紅燭又一次燃起,火光映照在青年的側臉,在墻上打落一層薄薄的黑色剪影。玩家們身形一僵,隨即慌亂得如同見到貓的老鼠,一溜煙沖出垃圾站的門。
仿佛正在被人追趕!那玩家甚至可以將雪村當做大本營,每晚來避險,畢竟待在帳篷里過夜,還有可能遇到雪怪挖地道襲擊,雪村卻絕對安全。休息室里有個NPC,正做在沙發上煮茶,看見一個玩家氣喘吁吁跑進來,直接愣在了原地。
等彌羊他們三個過來的時候,休閑區里已經聚集了不少玩家。系統播報聲不含半分情感,一字一字,語義干涸地誦讀著預設好的內容。
他不斷切換著視角,在黎明小隊幾個不同成員間來回巡視,但顯而易見,事情已經不會有任何轉機。最重要的是。或者,還有最后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彩球的原主人死去后,彩球才能易主。
秦非這么不領情,系統提示音也覺得有點敗興,再說秦非的嘴叭叭叭個不停,催促的聲音比它播報聲還大。女鬼在被石頭砸中時輕輕晃動了一下頭部,但她很快穩住了身形,繼續蹲在地上捂著臉哭泣。“壇子!”鬼火低聲尖叫。
這位1號社員同學和周莉似乎關系匪淺。……到底該追哪一個?他停下腳步。
“那些玩家只要登上山坡,往下看,就能發現底下有東西。”秦非倒是覺得,這種奇形怪狀的外觀也很不錯。
“一雙眼睛?”“扶我……一下……”
可憐的NPC又冷又餓,還怕得要命。“下一個,還有誰要進來嗎?”
剛才老虎的死狀實在太凄慘,他現在看見游泳池都有點心理陰影了。“出于某種原因,我的靈魂本源化作了十二塊碎片,散落在各個不同的世界中。”
“那么巧嗎?每次用來埋尸的雪都會被風吹散?”一旁的觀眾好奇地問道。掌心的皮膚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大約是破了皮,秦非仿佛渾然不覺,在洞里一寸一寸,細細摸索著。
“走,去看看。”秦非欣然同意。三場直播升到A級,這速度也的確已經破了黑羽創始人的記錄。橫跨半面冰湖的另一側,站著右邊僵尸。
“笑死了小林,會說話就多說點。”他不僅異常主動地湊上前去和秦非打招呼,甚至還邁動著兩條肥肥的腿,跑去旁邊端了杯咖啡,親自遞到了秦非的手里。鋒銳的刀刃削鐵如泥,嵌進樹木表層時卻傳來奇異的觸感,烏蒙愣怔片刻,手中力道不減,在樹干上劃開長長的一道刀口。
“那些游戲雖然很難很危險,可是玩家都可以選擇放棄,就算游戲失敗懲罰也只是扣彩球而已。”秦非一向鎮靜的面部表情有了一絲龜裂的痕跡:“你最多可以操縱多少雪怪?”谷梁壯著膽子,伸手戳了戳尸體的臉。
作者感言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