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沒關系,不用操心。”
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這怎么才50%?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
“我沒死,我沒死……”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
所以,按照這種邏輯……“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
“不要觸摸。”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秦非收回視線。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彈幕哈哈大笑。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算了這不重要。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嗷!!”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寄件人不明。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作者感言
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