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
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
實在是亂套了!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
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還可以這樣嗎?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
大開殺戒的怪物。
作者感言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