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
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
整個區(qū)域混亂一片。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據(jù)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y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
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
50、80、200、500……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jīng)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話題五花八門。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可是……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jié)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cè)打開。
鬼女已經(jīng)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zhuǎn),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zhì)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至于這么復(fù)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guān)卡結(jié)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guī)劃之外。”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結(jié)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xù)進行。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shù)。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不,不對。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秦非繼續(xù)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
看樣子這小東西應(yīng)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tài)。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yīng)該是在二層的閣樓。”
這一次導(dǎo)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tài)被關(guān)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從指南中給出的描述來看,這些棺材雖然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卻是一個類似安全屋的存在,那句“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或許是在提示棺材可以一定程度上恢復(fù)玩家san值。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xiàn)在眼前。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xiàn)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直播光幕另一側(cè)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yīng)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這是要讓他們…?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三途看向秦非。!!!!
作者感言
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