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
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嘔!”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換了個人。“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鬼……嗎?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秦非:?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一場跨越一個大排名!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秦非笑了笑。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
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秦非:?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
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作者感言
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