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秦非寬慰道。昏暗的廂房內(nèi),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他們是次一級的。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房門緩緩打開。穿過F級生活區(qū)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外面漆黑一片。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fā)出的聲音。
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yè)。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
“不行了呀。”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
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fā)。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秦非眨了眨眼。聽了林業(yè)的話,秦非眉梢微挑。
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huán)境。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shù)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主播好寵哦!”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事實上,在秦非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經(jīng)意識到,本場副本的競爭壓力非常大。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shè)。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tǒng)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篤—篤—篤——”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
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zhì)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
秦非繼續(xù)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huán)境。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qū)走去。
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xiàn)在是在里世界。
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可現(xiàn)在,一切都不同了。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nèi),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zhuǎn)局勢的作用嗎?
作者感言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