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終于落網(wǎng)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huán)節(jié),都會有游客表現(xiàn)出不情愿。活動中心單獨建在社區(qū)一角,共有兩層,一樓是老年活動室、社區(qū)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fù)San值的道具。”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
那他怎么沒反應(yīng)?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guī)則世界的內(nèi)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靠?”蕭霄也反應(yīng)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事情到此已經(jīng)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jīng)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yīng)該呀?”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xiàn)得太不是時候。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nèi)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
“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qū)內(nèi)的指路導引牌。“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jié)論,“僅僅只是系統(tǒng)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wù)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
術(shù)業(yè)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nèi)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jīng)完全斷成兩節(jié)。“哦……”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
“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
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cè)。“我都要懷疑鬼生了!”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xiàn),他抱緊懷中的圣經(jīng),擲地有聲地開口:詭異,華麗而唯美。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fā)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
面對林業(yè)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jīng)快到十二點了,現(xiàn)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伴隨著系統(tǒng)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tǒng)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tǒng)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guān)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yōu)勢十分明顯。秦非笑了一下。
“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秦非沒養(yǎng)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fā)現(xiàn)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jīng)被累得半死。
“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天。”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fā)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
又是一個老熟人。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nèi)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秦非:“……”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至于這么復(fù)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guān)卡結(jié)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作者感言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