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
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nèi)之行的最終目的地。蕭霄:“……”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tǒng)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
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diào)出彈幕界面或?qū)傩悦姘濉K麄兡艹恋?住氣。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
青年柔順的發(fā)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況且,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怪不得。林業(yè)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fā)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jù)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副本已經(jīng)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jīng)需要上呼吸機了。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tài)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zhuǎn)頭對蕭霄道:“走。”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現(xiàn)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可事實就呈現(xiàn)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fā)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jīng)快要被嚇死了。秦非:“……”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秦非精神一振。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tǒng),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xiàn)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tǒng)判定成了最高等級。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xù)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作者感言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cè)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