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
不知來處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號女人的天靈蓋上。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10分鐘后。
秦非眉心微蹙。
?????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
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
【玩家秦非在本場直播中,累計獲得積分6532分,恭喜玩家秦非!】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
“啊?”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一聲脆響。這怎么可能呢?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此刻場面十分詭異。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
“我操嚇老子一跳!”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
可又說不出來。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14點,到了!”
作者感言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