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難測,不得不防。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可是……”
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沒關系,不用操心。”
“咚——”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
威脅?呵呵。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砰!”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孫守義:“……”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
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
……等等!
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
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作者感言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