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輕輕的腳步聲自遠(yuǎn)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
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yè)、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jīng)驗時聽到過。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fù)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yīng)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正如他呈現(xiàn)在直播中的表現(xiàn),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秦非從修女進(jìn)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她開始掙扎。
不遠(yuǎn)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fù)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xì)軟的發(fā)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左側(cè)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在規(guī)則世界中,遵守規(guī)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
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nèi)怏w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它已經(jīng)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人格分裂。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jìn)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利用規(guī)則誤導(dǎo)玩家。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jié)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fā)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nèi)坎鸪匀敫埂?/p>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兩人并不感覺意外。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cè)滑過,發(fā)幾根發(fā)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yuǎn)了。
“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tǒng)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jìn)行對抗賽。”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zhuǎn)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gòu)成。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dāng)然要給他懲罰。”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dá)了贊同。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反正不會有好事。
作者感言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