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叮鈴鈴,叮鈴鈴。
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
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那些人都怎么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
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他上前半步。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作者感言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