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他們好不容易走過層層山道來到守陰村,卻十分倒霉地遇見了尸變。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秦非深以為然。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千萬、千萬不要睡著。”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
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副本的。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
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他都有點懷疑,12號是不是真的剛十月懷胎生完孩子了。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作者感言
數字在這一刻幾乎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