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
人格分裂。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他們來到死尸客店。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那一定,只能是12號。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無處可逃。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不對,前一句。”
“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只是,今天。
作者感言
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