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不要擔心。”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
“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
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金發男子惑然發問。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嘀嗒。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秦非:“?”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沒拉開。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
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
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他會死吧?
作者感言
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