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蕭霄:“?”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兒子,快來。”
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怎么回事啊??秦非垂眸不語。“這三個人先去掉。”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
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
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右邊僵尸沒反應。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這些人……是玩家嗎?現在的在線直播人數是69,504人,歷史累計進出直播間人數是81,397人。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作者感言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