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樹葉,泥土枯枝,天空。
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
通通都沒戲了。很可惜沒有如愿。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
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拉了一下。
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是鬼魂?幽靈?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艾拉一愣。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還有這種好事?
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而拿了早餐的玩家中,有的人早已猜測出了食物對于san值恢復可能產生的作用,但更多的人卻只是受饑餓驅使以及跟風。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
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
“啊……蘭姆。”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
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作者感言
去暗火公會和鬼火三途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