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

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秦非但笑不語。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NPC有個球的積分。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咚——”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鬼火：“？”

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

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蕭霄：“……”

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

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秦非并沒有這樣想。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

“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怪不得。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這位……”可他又是為什么？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