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一切。
有雪和冰渣從屋頂落下,四面墻壁都在搖晃,整間屋子像是隨時可能傾塌一般??苫蛟S雪山想要留住她的意圖過于強烈。
“我的筆記?。?!”在漆黑一片的床底,秦非敏銳的感官取代了視覺,他感覺到,有東西正在窺視著他。
系統(tǒng)既然想將污染源困死在封印之海,那就肯定不會看著祂逃離而不作為。彌羊道:“船只,神明, 天罰,創(chuàng)世,我大概會聯(lián)想到諾亞方舟一類的東西?”掌心的傷口結(jié)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
秦非闖進的這條走廊,出現(xiàn)的污染跡象顯然就是“柔韌度變化”。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
“笑死了,老婆好會說。”但,他所能發(fā)現(xiàn)的也就僅此而已了。這算什么問題?
他站在帳篷邊, 遠遠望向幾百米開外,那片靜默佇立的密林。圓圈所在位置,赫然便是被玩家們當做據(jù)點的社區(qū)活動中心!“這么好的機會,真的不去試一下嗎?10顆彩球誒??!”
亞莉安像個狗腿一樣給秦非遞上按摩用的小榔頭:
真的有這么簡單?
也沒有兩顆完全一樣的樹?!熬让?,羊媽媽幾個意思,擔(dān)心寶貝兒子被別人騙?”林業(yè):“???”
秦非和彌羊這會兒來到娛樂中心,還要歸功于半小時前,兩人同時收到的展示賽黑金邀請函。
這是尸臭。彌羊嘆了口氣,將一個東西扔到秦非腳前的地墊上。雖然不多,但已經(jīng)足夠鹿人點頭應(yīng)下秦非的邀約。
屋內(nèi)空間十分狹窄。
烏蒙:“……”
蝴蝶想得挺美,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隱藏任務(wù)里的一環(huán),只等他和NPC建立聯(lián)系,就能領(lǐng)取到新的任務(wù)?!胺品乒鳌笔浅鍪裁?岔子了嗎。
應(yīng)或不厭其煩的地諄諄賜教:“收音機里那段廣播,你聽到了吧?”想起之前系統(tǒng)播報里“失落雪山”的副本名,秦非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
就在此時,不遠處卻忽然傳來一陣沙啞蒼老的低聲吆喝聲。鬼火忽然閉上嘴,臉色難看了起來。
“淦!什么玩意???”跑!
幾人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那些鬼怪玩了半天,百無聊賴地打發(fā)著時間,好不容易耗到了12點。眾人迅速行動起來。傀儡眨了眨眼。
“萬一,這真的就只是一場單純的剪刀石頭布呢?”秦非道。這名玩家體格健壯,肩膀上的豬頭也比旁人大了一圈。陶征擔(dān)心自己說錯了話,惹得對面的人不快,訥訥地退后半步。
最終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叭浇恪彼?天就算再愚蠢也知道這里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他又問了一遍,“要不我們先走吧?”兩米多的高差,林業(yè)的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瓣。
之前只要爬到山頂就能通關(guān),現(xiàn)在卻要調(diào)查五個秘密。殺人兇器被偷走了,他一定很慌吧,現(xiàn)在估計是害怕警察來抓他,所以跑路了。手腕上的尸斑顏色淡了許多。
三個月?站在烏蒙身后偷聽的秦非:“……”
與幼兒園這批回城玩家的安靜不同,活動中心門口吵吵嚷嚷,喧鬧得就像一個菜市場。
他一個C級玩家怎么可能斗得過?
其實黎明小隊的人都不太想理刁明。相比于祂而言,秦非對于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反倒表現(xiàn)出了一副適應(yīng)性良好的模樣。
“一模一樣的話我決定送給聞人黎明,希望可以打成隊內(nèi)標語,貼在床頭,每天讓全體隊員念100遍?!薄暗裙詢鹤?18歲生日,爸爸媽媽再帶你去二樓?!?/p>
同樣,也沒有哪個隊員會喜歡自己的隊長是個撿破爛的。顯然心中也已有了警惕。
“我說的對嗎,嗯?大佬?”秦非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憤怒或是咄咄逼人,漂亮的眉眼帶笑,尾音像是帶著鉤子般微微上揚,扎得彌羊臉都黑了。
醒來后他拒絕任何人的接觸,只愿意和秦非說話,仿佛其他玩家都是空氣。在白方的那個任平死在油鍋里以后。
作者感言
今天上午彌羊借口打掃衛(wèi)生,闖進王明明家以后,整整一個上午時間,他都被這兩個NPC呼來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