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起碼不全是。
“在等著積分到賬呢。”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秦非頷首。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呼——”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很難看出來嗎?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
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作者感言
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