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
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樓梯、扶手、墻壁……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我也是第一次。”
他這樣說道。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所以。”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主播真的做到了!“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
“沒什么大事。”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
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他有什么問題嗎?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
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不是不可攻略。
直播大廳。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一直?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作者感言
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