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有什么問題嗎?“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
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
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那把刀有問題!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
這預感就要成真了。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恭喜玩家小秦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30分鐘”成就】他們似乎看不見它。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砰!”“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也對。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還是不對。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
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作者感言
“剛剛誰說這是陰謀,陽謀!這明明就是陽謀!真是太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