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男玩家正在高聲和人吵著架,渾厚的嗓音中氣十足,語氣中充滿憤怒,仿佛隨時都要出拳,把對面的人打死似的。天色很快地昏沉下來,烏云遮蔽天空,仿佛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一股詭異的森冷之氣驟然彌漫。扎著小啾啾的黑發(fā)青年一耳刮子扇在孔思明臉上,聲音脆響。
反正不會是最后一個。秦非瞇了瞇眼。
是出什么岔子了嗎。秦非終于知道了,自己原來是一只貓。他覺得自己像是正身處槍林彈雨之中,這點并不算多么堅固的帳篷,便是他唯一的棲身之所,能夠?qū)⑺谝黄瑑H存的安全的天地里。
彌羊身后,一條細(xì)細(xì)長長,像是繩子一樣的東西,正順著坑洞中涌來的水流向上漂來。他沒有想到的是,如此堅硬的石塊,竟會在他手中碎成幾段。秦非:“……”
瓦倫老頭只想速戰(zhàn)速決,見有人出來橫插一杠,頓時勃然大怒:
他說覺得叫薛先生太過客氣,哥、叔之類的又擔(dān)心有些性子靦腆的人喊不出口。后面的玩家神色木然地重復(fù)著前進(jìn)的動作。哨聲響起,鬼嬰被一股無名之力從領(lǐng)域中揪了出來,秦非給了鬼嬰一個眼神,示意它沖鋒陷陣的時刻到了。
煩死了!他大爺?shù)?!
“那我們豈不是無處可逃。”烏蒙笑得比哭還難看。他想進(jìn)居民樓里躲一躲,可是途經(jīng)幾棟樓,全都門窗緊鎖。
但他沒有睜眼,垂落的睫毛緊緊壓在眼瞼上。
瞬間。兩組人幾乎同時面對面出現(xiàn),宋天看著雙馬尾,得意地?fù)P了揚下巴。就憑這副怪異的樣子,幾人也能看出,他肯定不是玩家。
和起黎明小隊后來才找到孔思明不同,谷梁他們幾個是和秦非同時見到孔思明的。——有人將一層?xùn)|西,一層摸起來毛絨絨的東西,縫在了秦非的脖子上,那東西包住了他的整個臉和頭。
“主播真的有點牛X在身上,為什么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呀?”而即使灰蛾不會飛到湖面以外,玩家只要潛進(jìn)水里,同樣分分鐘就會被當(dāng)成餌料吃干抹凈。但烏蒙不明白的事情多了,他最擅長的本來就是執(zhí)行,在聞人黎明點頭以后,他想也沒想,上前就是一刀。
真的是這樣?彌羊現(xiàn)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缺德兒子說的漂亮話。
可管道比光滑一片,根本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金棕色的馬頭面具下,林業(yè)的目光灼灼,看像前方時帶著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雪洞內(nèi)溫度低得驚人,彌羊覺得自己血管里流的都變成了冰渣。手套抵御不住酷寒,他走一步朝手上哈一口氣,嘟囔著:“萬一前面又有個怪過來了怎么辦?”“誰愛上都可以,反正你們只有一次機(jī)會了!”
雪鏡、護(hù)腕護(hù)膝、登山杖等每個玩家都有的物品,秦非他們已經(jīng)都穿戴完畢,剩下的十份則堆放在地面上。
其實他的內(nèi)心同樣也存有疑慮,但他不敢表露出分毫。觀眾們興致勃勃,緊盯著光幕。寬大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單薄的身形,眼尾肌膚被寒風(fēng)吹得泛紅。
昨天晚上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時,不小心撞到岑叁鴉好幾次。東南角的垃圾站, 就連陶征也沒有親自去過,林業(yè)一行人眼看時間快到, 急匆匆趕了過來, 和剛到不久正在試圖尋找目標(biāo)地的秦非迎面相遇。
秦非腳步不停,連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
直播間里的不少觀眾都參與了剛才的群架,頂著青紫的皮膚或滿頭包,依舊沒有削弱半分看熱鬧的激情。有古怪的地方,肯定藏著值得一看的秘密。不需要值班的玩家去邊上休息,秦非縮在睡袋里。他呆的位置非常角落,恰好在最昏暗的拐角處,其他人都看不清他這邊的情形。
“垃圾桶嗎?”為了那樣一只臨時組起來的隊伍犧牲,實在很沒必要。
就在豬人說話的時候,那兩排工作人員已經(jīng)井然有序地圍著船舷分散開站好。對著窗外看了片刻后,神色不善地道:“變多了。”
沒和林業(yè)他們待在一起時,秦非并不需要藏著掖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社區(qū)的主路上,一路上遇見不少玩家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船上的人和動物彼此戴著不屬于自己的面具,和所謂的盜竊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
在以往的其他雪山副本中,因為清楚密林“一旦吞噬過玩家,就會放棄進(jìn)攻”的規(guī)則,玩家在峽谷中也很容易產(chǎn)生同樣的聯(lián)想。“你們說話!”
秦非幾人正在路上走,忽然被一個人迎面攔住,林業(yè)三人愣了一下,秦非和陶征卻瞬間認(rèn)出了對面的人是誰。
秦非很是迷惑地盯了彌羊一會兒。
他們兩個的攻擊方式都非常霸道,三人飛速殺出一條血路,不過片刻工夫便向前移動了近10米,成功與前方的玩家會合。
“這是為什么呢?”數(shù)之不盡的雪怪仍在虎視眈眈,即使將玩家隊伍再復(fù)制出一支一模一樣的來,要想從雪怪中殺出去,仍需要耗費極長時間。7月10號一整個晚上,孔思明都在房間中研究那個帖子。
彌羊氣結(jié),不想再理秦非,把心里的不爽全部發(fā)泄在了四周的怪物身上。狠狠一腳!
作者感言
越靠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