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聽。”秦非伸手接住。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蕭霄:?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眾人開始慶幸。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村長嘴角一抽。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嘖,好煩。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啊?”
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
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
蕭霄:“……”“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
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秦非眨眨眼。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
作者感言
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