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
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
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鏡中無人應答。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亂葬崗正中位置。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不要……不要過來啊!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華奇偉一愣:“什么意思?”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話題五花八門。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確鑿無疑。
又一下。“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三十秒過去了。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著急也沒用。由于san值過低,三途足足耗費了近一分鐘才讓的鞭子凝聚出實體。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
“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村長停住了腳步。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
秦非點了點頭。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副本會這么缺德嗎?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
作者感言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