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怎么回事……?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對啊!
蕭霄愣了一下:“蛤?”“篤—篤—篤——”雖然這只是一個F級副本世界,但新劇情這一點還是吸引來了不少中高階觀眾。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又近了!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
很可能就是有鬼。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
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
“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蕭霄:“……”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
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小蕭不以為意。“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
……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哈哈!哈哈哈!”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
砰!他指了指床對面。
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秦非的反應很快。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秦非盯著那只手。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斧頭猛然落下。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這么恐怖嗎?”“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作者感言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