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心潮澎湃!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石像,活過來了。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只是,良久。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這掛鉤著他們內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
林業好奇道:“誰?”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作者感言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如此這般算計到三個實力不弱的玩家,是一件多么簡單輕易、不值一提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