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地震?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哥,你被人盯上了!”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沒有得到回應。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最終,右腦打贏了。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
許久。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為什么?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這個什么呢?
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鬼火&三途:“……”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
是鬼魂?幽靈?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作者感言
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