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不,不可能。“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秦非深深吸了口氣。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蕭霄一怔。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
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這可真是……”
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這樣嗎。”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要命!
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作者感言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