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那現在要怎么辦?”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
“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不能繼續向前了。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秦非:“……”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撒旦:?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草!
什么情況?!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
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3)】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村長:“?”
真的是巧合嗎?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
“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
作者感言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