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cè)的囚室。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nèi)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
右側(cè)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cè)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秦非似乎預(yù)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tài)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孫守義身旁,林業(yè)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在副本中訓(xùn)練出來的謹(jǐn)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秦非猛然瞇起眼。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xiàn)出興趣,逐漸演變?yōu)閷δ承┻^道表現(xiàn)出明顯的厭惡。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xù)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jì)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zhì)的強(qiáng)烈不滿。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雖然秦非已然轉(zhuǎn)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導(dǎo)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更要緊的事?
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qū)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yùn)氣的任務(wù),三選一。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黑暗來臨了。“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凌娜和林業(yè)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蕭霄一愣:“去哪兒?”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發(fā)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duì)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huán)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cái)[爛。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nèi)。
而帶領(lǐng)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zhǔn)祝峙隆?/p>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這就能夠說明一點(diǎn),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jìn)行下去。”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jié)、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網(wǎng),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發(fā)生什么事了?
“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shí)有條規(guī)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diǎn)小緊張呢。”
就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fā)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沒有人回應(yīng)秦非。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fā)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這東西好弄得很。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作者感言
越來越近,近到對方如果掄起斧頭,秦非絕不可能躲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