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秦……老先生。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蕭霄見狀松了口氣。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找哨子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秦非搖了搖頭。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
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主播肯定沒事啊。”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秦非皺起眉頭。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懲罰類副本。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下一秒。那是……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作者感言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