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視野前方。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車還在，那就好。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

2號放聲大喊。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蘭姆……”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

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

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258人為您點贊，688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

……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能夠攻略npc的技能，未免也太逆天了。

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

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

秦非停下腳步。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