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恢復平靜,池水依舊清可見人。頭頂?shù)暮酶卸葪l閃爍了幾下,仿佛有一股奇異的能量裹挾了孔思明全身,原本不耐煩的態(tài)度像是忽然被人關上了閘門,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秦非皮笑肉不笑:“其實你沒什么好怕的。”
這條走廊的兩側都是墻壁,盡頭是一扇緊閉的房間門。他沒有回答鬼火的問題,漂亮的眼睛輕輕眨了眨,夸贊對面二人道:“嗯,表現(xiàn)不錯,第二名。”此時八人就沿著泳池邊緣站著,彼此間的距離極近。
莫名覺得有點可憐是怎么回事?鎖屏頁面是秦非從手機頂部滑出來的。
無數(shù)灰蛾密密麻麻鋪滿整個深坑,安靜地一動不動,像是死去了。他的大腦袋里面只有一根筋,認定一件事后就很難繞過彎來,反應也比其他人遲鈍不少。
石雕下方的紅色蠟燭已熄滅許久,此時卻突然再次燃起。就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似的,他忽然猛地轉身,動作靈敏地不像話,躲過了那迎面而來的一擊,一溜煙般向著光圈所在的方向跑去!
他是一只老鼠。雖然在使用道具類藥品后,外傷已經(jīng)被遮掩得一星半點也看不出。因為頭燈起不到作用,除了在最下面的聞人隊長以外,其他玩家都將頭燈收回去了。
秦非四人偷交換了眼神。
“我操,真是個猛人。”
那兩名工作人員矮得出奇,身高只有尋常成年男子的2/3,而且十分瘦弱。
三人頓時覺得自己距離死亡線又遠了那么一點點。
假如老板娘是殺害老板的兇手,他們之間應該不會相處得那么和睦才對。秦非重新閉上眼。
“哦,我覺得很好。”茉莉抿了抿唇。
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過的理由再騙一騙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個額外的臨時志愿者崗位。緊閉的門扇又一次得以打開。彌羊聽了秦非的話,輕輕“嘖”了一聲:“你命令我?”
打感情牌行不通的話。“你都明白了,還問我個屁?”他咬牙切齒。
秦非看著聞人黎明臉上惴惴不安的神情,總覺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鴉當成了一個神棍,或者拜佛的時候的那個簽桶。
但在面臨未知的危險和死亡危機時,沒有人能做到完全不恐懼緊張。
黎明小隊的神志清醒,說話做事都和昨天一模一樣,說明他們并不是被控制了。他實在是太篤定了,有那么一瞬間,鬼火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這么簡單,就完事了?
等之后分房子的時候,聞人便將刁明分到了他和烏蒙中間。秦非給了彌羊一個譴責的眼神,轉身向十二號樓走去。
從衣柜的縫隙中,他能夠看見,船工正準備伸手將柜門打開。廚房門外的收銀臺后面,打著瞌睡的老板娘已然消失不見,順著炒肝店門向外望去,不久前還人滿為患的商業(yè)街,如今也空無一人。他當然不能說,自己之所以看出他們作弊, 是因為他的玩偶都是偷偷處理過的。
飛蛾的翅膀漸漸染上血色,灰色帶著細小絨毛的翅膀變作了猩紅,翅膀上的眼睛栩栩如生,隨著蝶翼翻飛,就像一只只充滿惡意的真正的眼睛,緊緊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和污染源之間,究竟有什么關聯(lián)?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
就像蝴蝶一樣,即使隔得老遠,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肅殺之氣。
可在這里,灰蛾卻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一般。在一個副本中,污染源所在的位置必定是整個副本最為核心的區(qū)域。最終他得出結論,可行性并不大。
距離最終的勝利,似乎越來越近了。
玩家們心有戚戚焉,不約而同地選擇從距離廚余垃圾最遠的角落開始搜起。王明明的媽媽:“你本來就是我們家中的一份子,之前不讓你去二樓,只是害怕你會嚇壞了。”聞人隊長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務。
強效手電筒的光柱一路閃過,像是將濃稠凝固的黑夜劈開了一條縫。仿佛想將面前青年的皮囊剖開,看看他溫熱內里中流淌的血液究竟是何種顏色。
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兩人異口同聲:“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寶貝兒子!”老板娘:“?”
“是飛蛾!”
他想問問秦非具體什么情況,看了彌羊一眼,神色有些遲疑。秦非覺得自己的肺都快從嘴里跳出來了。“這是……?”林業(yè)覺得那圖案有三分眼熟,又想不起具體在哪里看見過。
雖然彌羊是A級玩家,還是陶征半個偶像,但陶征是個特別拎得清的人。隨著夜色愈深, 來自密林的污染也越來越深重。
作者感言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