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蕭霄一愣。
“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
E區已經不安全了。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
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
鬼火:“……!!!”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啊啊啊啊啊!!!嗷嗷嗷!!!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
誰啊?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
“你大可以試試看。”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0號囚徒。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因為這東西他認識。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作者感言
想起之前系統播報里“失落雪山”的副本名,秦非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