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fā)難,見情勢終于穩(wěn)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他在臨到動手的關(guān)鍵時刻掉了鏈子。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guān),是吧?”那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fā)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尸體!”
“坐。”導(dǎo)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yōu)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聽蕭霄剛才所言,進(jìn)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xiàn)出了異常。
之后發(fā)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xì)節(jié)發(fā)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秦非看得直皺眉頭。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wù)的意思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guān)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shù)。
“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
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fā)生!三途:“?”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
“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
秦非松了一口氣。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模樣。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咚——”隨即兩人頭頂?shù)暮酶卸葪l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
或許——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xiàn)一無所知。“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zhuǎn)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zhǔn)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R級對抗賽進(jìn)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jīng)有人死了。
秦非:“嗯,成了。”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血嗎?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xì)細(xì)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xù)向前。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xiàn)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秦非揚了揚眉。直播大廳,體驗區(qū)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qū)域。
從他目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jǐn)?shù)全部轉(zhuǎn)送給鬼火。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話說得十分漂亮。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fēng)扇吱呀吱呀地轉(zhuǎn)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san值:100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jǐn)?shù)而已,但他卻已經(jīng)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作者感言
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