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天色越來越亮,朝陽越過地平線,從遠處的高樓背后緩緩升起,玩家們頭頂的光幕在太陽出現的那一瞬頃刻消散為碎片。他其實并不怕那怪物。
假如正面對敵,應或出手絕不會有分毫遲疑,但如今的情景不同。“……等一下。”秦非忽然將他的話打斷。秦非已經提前等在了那里。
A級玩家人少,但直播大廳空間極大, 開啟直播的主播都擁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光幕。各個直播大廳里, 數不清的光幕正播放著不同的精彩畫面。舊的安全區還沒有消散,新安全區就已經出現了!
莫非,這樓里還有別的玩家?“他好像是在擦什么東西,然后,額……那是個手機嗎???”
他并沒有欺騙這群玩家,狼人社區里的確沒有14號樓,這是秦非晚飯時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閑聊意外得知的。
“那就奇怪了……”“余阿婆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將邪魔釋放出來,為此她在社區內潛伏了將近兩年,準備在今年的七月十五收網。”
彌羊他大概是想說:你再等等,我馬上就要挖出你家的秘密,可以收拾你了。林業直接跳到彌羊背上,雙手環抱住蜘蛛人的肩,兩人的身影又迅速地貼著墻面,悄無聲息鉆入通風管道內。
對于自家主播多才多藝這一點,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十分樂見其成。雙方都一無所獲。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好不容易找到一部手機,以為能夠推進副本進度,結果除了挖出更多謎團外一無所獲。等之后分房子的時候,聞人便將刁明分到了他和烏蒙中間。
應或卻自己品出了幾分別樣的意味,心驚肉跳地追問:“你找到我們的時候,他在哪里?”
秦非在心里瘋狂罵街,腳下速度卻半點都不敢放緩,有了前一次蝴蝶在生活區外堵人的經驗,秦非這回直接馬不停蹄地跑向了服務大廳。他并沒有聽到,但他和應或都沒有再出聲。
原來還能是這樣的嗎???
“走吧。”聞人沉著臉色,目光警惕地望著下方的黑暗。
說不定,人家已經又賺到新的彩球了。既然丁立這樣說,那前面就必定是有東西沒錯。他們只會互相之間更加警惕。
旁邊的玩家臉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疼了一下。直播畫面內, 身穿西裝、頭戴貓咪頭套的男子,步速正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快。
樹林。
……下不了山,山上唯一的NPC孔思明也不是本地人,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
而將彩球捧在手中的那一刻,絕對是玩家的心理防線最疏松的一瞬。
在A階和S階玩家中,女人的數量甚至比男人更多一些,“我們走的方向沒有錯,和地圖上所指的一模一樣。”在砸掉這面鏡子之前,秦非必須要先做點什么。
救他下樓的這個深藏功與名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好不容易認出一個,對面還死活不肯承認。
那光潔的毛在夜色掩映下,和人類的毛發很是有幾分相似。直播大廳打起來了,這還是這么多年以來的頭一次。
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
谷梁找了騶虎幫忙帶他下懸崖,距離兩人不遠處,應或背著NPC孔思明。剛才阿惠從帳篷里找到筆記時,只是在手上,拿了一會兒就頭暈腦脹,她不得不將道具存入隨身空間。眼看林業一邊嘴角抽搐一邊一副“受教了”的模樣,彌羊不由得好心出言提醒:
假如還能有機會再見,他一定會讓他們覺得后悔!!
但,這些裝備顯然不足以在此等寒冷的環境內維系他的體溫。新奇的夜間游戲才剛剛開始。
“吱——”
王明明的媽媽雙手合十在胸前:“看吧,多么有趣,我的寶貝兒子。”“沒有別的動物想進去試試了嗎?”這人是不是中二病上頭了,說話怎么像演電影一樣。
像那種很常見的景區步道,一看便是人工修出來的。隨后秦非聽見“咔噠”一聲機械落鎖的聲音,一扇隱蔽的小門就這樣出現在兩人面前。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靈燭的光在這種地方只能說是聊勝于無。
保安亭內,一顆并不明亮的白熾燈泡光禿禿地懸掛在天花板上,這是附近有且僅有的唯一光源。“把房間里的燈關掉,我們推門直接出去。”“巡邏時記得時刻打開手電,電池用完要及時來進行更換。”
希望這家伙可以識相些,晚點動手。可是單純的NPC真的信了,愣了一下,感激地望向秦非:頭頂上有床板墊著,床底的玩家沒受多少影響,但有雪塊飛濺,滋了秦非一臉。
作者感言
白皚皚一片的畫面中沒有任何標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