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沒人能夠給出回答。“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三,二,一。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近在咫尺!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找到了!“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
莫非——“砰!”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秦非也明白過來了。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頃刻間,地動山搖。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作者感言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