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
蕭霄:“哦……哦????”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
他時常和他們聊天。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
“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嘔……”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
怎么?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
那,死人呢?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會不會是就是它?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號怎么賣?”
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啊——!!!”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
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作者感言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