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fā)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當(dāng)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biāo)明在墻上: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而秦非。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yīng)。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zhí)。因為休息區(qū)的規(guī)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fā)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結(jié)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yè)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xiàn)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nèi)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紅方所有的人現(xiàn)在都恨死崔冉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一個人打兩份工。
秦非道。還是秦非的臉。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yīng)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yù)判時間。蕭霄:“……”在短短五秒鐘之內(nèi),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秦非在司機身側(cè)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這些都是禁忌。”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yè)街時,已經(jīng)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nèi)全都熱火朝天。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
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要是不被卷入了這個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個全運會冠軍來當(dāng)當(dāng)吧。秦非嘴角一抽。
是硬的,很正常。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zhuǎn)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fā)出的滴答聲響。“臥槽!!!”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nèi)陷入寂靜。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fù),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guān),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lǐng)。
沒拉開。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xiàn)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
作者感言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